“你到底是什么事。”
“对不起。”夏世言忽然鞠躬,真诚地道歉。
花朝暮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所以你今天是为了道歉来的?”女孩故意顿了顿,“原谅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花朝暮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叛逆却没什么坏心眼,为人还十分绅士风度,比那些敢做不敢当的好多了。
“那我们交个朋友。”女孩主动伸手。
少年轻轻地握了握女孩的手,“好,我们是好朋友。”
“嗯。”花朝暮笑着晃了晃手,“那好朋友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镯子摘下来呢?
原来女孩在这等他呢。
“你可以也送我一个礼物......”夏世言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声音都越来越小。
“既然这样,那我的红绳给你吧。”花朝暮把手上的红绳扯了下来系在了少年的手腕上。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拜拜!”花朝暮挥了挥手走回了教室。
入程祺第一时刻注意到花朝暮的手腕上少了那根红手链,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金的镯子。
他舔了舔腮,便猜到了什么。
字一下子,写出了格子。
......
午后。
“通知全校师生在操场集中。”
“这么突然?”林知秋搂着花朝暮往教室外走。
操场上,林知秋忽然指着讲台上的人,“是不是刚刚找过你的,叫.....叫夏世言。”
“对。”花朝暮也注意到了。
同一时间在讲台上的除了夏世言还有江南。
“安静!”教导主任张主任清了清嗓子。
沸腾的操场安静下来。
“念吧。”
——“大家好我是夏世言。”夏世言刚刚做了个自我介绍,下面的呼声越来越高,有男的有女的。
女的居多。
“他人气这么高吗?”林知秋有些不可思议,仔细端详了一下自我肯定道,“不过脸蛋确实长的还凑合。”
“你这么远还看得清?”花朝暮发出质疑。
——“好的,大家安静一下。”夏世言淡定地抓了抓手。
花朝暮笑出了声,像他这样边检讨边控场,把批判大会开成粉丝见面会的还是第一人。
——“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好朋友花朝暮。”
下面的欢呼本就没停过,这下更响了,似乎整个操场都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什么鬼?我怎么感觉他要和你表白。”林知秋吐槽道。
花朝暮从容道,“就是检讨。”
——“首先我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深入发展。谢谢。”
江南赞许地看着夏世言,你言爷还是言爷,检讨的排面都十足,而且还夹带私货。
王斯文在台下听得一脸懵,啥时候那花朝暮是言爷的好朋友了。果然你言爷还是言爷,早上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就从受害者和被受害者的关系发展了社会主义兄弟情,不,姐妹情。
等下,深入发展是什么鬼?
“好了好了下一个。”校领导实在是头疼,只希望赶紧结束。
——“大家好,我是江南。”
江南人如其名,儒雅温和。
——“我为上周五对花同学所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然后.......
江南皱了皱眉,检讨纸上半张纸的字都化开来了,肯定是今天早上喝的百事翻了都没发现。
他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把纸条折了起来。
——“我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没了?”校领导看着这篇不超过五十字的检讨,连内容都毫无意义毫无营养,除了报了自己大名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没了。”江南正儿八经地答道。
下面一片笑声,连夏世言都没忍住。
“再说几句。”校领导无奈,这前后不到两分钟。
“我再次认真地道歉。”江南微微鞠躬,啪嗒一声,眼镜掉在了讲台上。
——“夏夏,我看不见了。”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怎么听都带着娇羞和撒娇。
整个操场的活跃度堪比张杰在鸟巢开演唱会。
本一直打瞌睡的郴舟畔吃惊地抬眸,不可思议地扯了扯嘴角。
“好了,你们给我下去吧。”校领导感觉头要炸了。
夏世言馋起江南,把眼镜给他戴上,“各位,社会主义兄弟情哈。”说着把他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伙还挺有意思。”林知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支持你和他发展发展!”
发展个毛线.....
花朝暮无言,任凭她靠在肩头自由言论。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花朝暮和夏世言绯闻满天飞的情况下。
入程祺带了把锤子到了学校。
一只冰凉有力的手抓住了花朝暮的手腕。
入程祺把花朝暮拉到教室那一刻吃瓜群众像是有默契似的嗅到了不详的预感,顿时低头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花朝暮的手被不动声色地摁在桌上。
花朝暮看着摁住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又白皙。没想到他连手也是好看的.......
“痛。”女孩扭了扭手腕,不舒服地说道。
入程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从背包里抽出来一个榔头。
?
“你干嘛?”女孩惊恐地看着那个锤子。
少年阴沉恐怖的脸冷冷的,没有丝毫表情。
手起锤落。
手上的那个镯子裂成了三半。
“别啊。”花朝暮心疼地看着这个镯子。
她得赔多少钱啊。
少年利落地抽了张纸把废断的金属包了起来,像捏脏东西的样子把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
“......”花朝暮一阵无语。
看着入程祺大事告成的模样有些好气又好笑。
“你干什么?”花朝暮不明白他的意思。
入程祺屏蔽了所有的话专心致志地练字。
“你不会.....”
忽然少年的脸近在咫尺。
他淡然的面容,好看的眉眼让她窒息。
她睁着眼睛都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
女孩呆住了,忘记了呼吸。
“我对金属过敏。”入程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
“.......”
鬼信啊!!
“我怎么和他交代啊......”花朝暮把脸嗑在桌上喃喃。
她要钱没钱要命一条。
少年摘了手上的佛珠,一言不发地挂在了她的手上。
“赔你。”只是简单俩字便睡了过去。
花朝暮鼓着腮帮看了眼睡着的少年叹了口气。
举起手仔细端详。
“什么嘛。”女孩晃了晃手,这串珠子戴在她手上略微有些大。
女孩在心里叹了口气烦闷地趴在桌子上,也渐渐睡去。
入程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空落落的手踝上,嘴角微微上扬。
日光清冽,笼罩着这所不平静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