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天起,他的哥哥就病了,一病多年,好像再也无法痊愈。
想到此,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你知道为什么主力军花了两日才赶到吗?”
上官玥慢慢摇了摇头,她听着这个故事,心情也不好,原来三哥哥当年还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他咬着牙,“是因为军中会出叛徒,将舆图同战术都传到了大戎手中。”
“从前有过传闻,给大戎送军机秘密的叛徒是废太子,只是废太子死在了那场战争里,这些年众人猜测却也甚少再提起。”
白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着柱子站着,听到他们说起从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敛去眼中莫名情绪后方才重新睁开眼睛,“四少爷不是要讲同谭家的恩怨,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这事儿。”
他们这才发现凉亭多了一个人。
严琅反驳,“若非那年废太子不明不白死在山海关,谭家怎么会因此同我们严家结怨。”
这话说的也不错,谭家可是一直支持废太子,便连他们家中的大姑娘当年也已经由皇帝赐婚,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可谁也没想到,废太子会死在那场战争里,谭家大姑娘也再不嫁人,入了佛门,从此青灯古佛断了红尘。
谭家不能恨皇帝,便恨上了严家。
上官玥听到这儿,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谭家为什么要恨上严家呢?那位大姑娘干嘛又要遁入空门,难道她的未婚夫去世了,她就不能好好地活下去了吗?
见她满脸纠结,白昊宽慰她,“姑娘不必再多想此事,反正往事如尘,已经过去了。”
“四少爷,昨日之事,并非是如你所说的这般,不单单是从前恩怨。”
说话间,花厅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是严玦走了出来,正缓缓踱步走向他们,神色淡淡朝着这边唤了一声,“白昊。”
白昊神情一滞,转身请罪,“主子,是属下失言。”
严玦瞥了他一眼,也没责备他,只吩咐下去,“去备马车。”
白昊忙应下离去。
严玦神色稍缓,“屋中已经摆膳,别让姑姑等你们。”
他是不与众人一块用早膳的,嘱咐完两个小的,便准备出门前往大理寺。
只是就要同上官玥擦肩而过时,他脚步稍缓,看着她如墨一般的发丝在这漫天雪花之中飞扬,像是一抹亮色,驱散了雪天的寒意。
只是不曾想,上官玥忽而也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他似有话说。
四目相对间,上官玥险些就忘记了自个儿要说什么,严玦也没有催促她,只见她发间落了雪,伸手轻轻替她掸去。
他的手是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竟不曾化去,只白白的一片,如同羽毛一般轻柔的覆在他的手背上,一时也分不出到底是他的手还是雪花更白。
随即,上官玥便闻见了他衣袖间淡淡的药香,那是他常年喝药留下的味道,带着些许的苦味,却又有一股清香夹杂在其中,并不难闻,反叫人心生平静。
她不知为何心中一悸,跳的有些快。
严玦见她耳尖发红,似是被这寒天所染,微微皱眉,伸手拉起她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她的额发,
她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有些不敢再看向严玦,见他左肩靛蓝大氅之上落了雪,踮起脚尖也轻轻替他掸去浮雪。
做完这个动作,她略微不自在地低下头去,看着自个儿火红斗篷的边角,那儿綴着一圈白色的绒毛,轻轻一晃动,便会飞舞一般,很有趣。
她就是不看严玦,终于严玦开了口,“多谢你昨日送我的书,我很喜欢。”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盛满了溢于言表的欢喜,“真的吗?”那么晚了,三哥哥竟还翻看了小匣子里面的书。
她仔细地看着严玦的眼睛,想要看出其中情绪,她还一直记挂着严玦会不会因为昨日之事而难过呢。
严玦见她高兴,波澜不惊的心绪之中好像也生起了一股淡淡的喜悦,他轻轻点头,“嗯,只是近日我没有多余时间能翻读,等过两日朝中封笔休假,我再仔细。”
“好!”她忙应下,“那三哥哥你读过之后还会写小故事吗?”三哥哥读书笔记里的小故事可有趣了,她想看!
严玦颔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移开视线,看着她的兜帽上的浅雪,“进去用膳吧。”
她便脚步轻快朝花厅走去,走上几步转过头,见严玦站在原地还未走动,她便笑着挥挥手,“三哥哥,你今日要早些回来呀。”
严玦微微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他脚步极轻,只在雪地上落下浅浅的一行脚印,又有新雪覆盖,只留下淡淡的印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一走剧情就没人看了呜呜呜
注意,本文最重要的男配已经出现
男配:别记挂我,我已经去世很多年。
这是昨天的二更,我昨天写到1点结果睡过去了。
还有,祝大家七夕快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