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开始，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特殊。”林暮寒实话实说，“但是后来，你说你与我有相同的遭遇，才让我选择了你。”

“其实我并不是你要等的人，而是你等不及了，是吗？”慕小川扩展了一下林暮寒的意思。

“的确，我等不及了。他们，也等不及了。”林暮寒眼神深邃，“不然我不会铤而走险的。”

“只是，事实的结尾，却让你意外获救了。”

“是的。”林暮寒点点头，“所以我能安然活到现在，也能安然的，继续在这里等候有缘之人。”

“看来那几天，你过得并不好。”慕小川道，“但是你身后是玉虚门，为什么你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

“玉虚门？”林暮寒冷笑一声，“他们的内斗还没结束，怎么会管到我的事情！”

“内斗？”

慕小川不止一次听说过，玉虚门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和谐大气，一直以来都是内流涌动，极不平静，如今更是得到林暮寒亲口承认，看来传言不假。

“天人天人，不过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争斗。”

“所以今后，你还打算在此等待有缘人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林暮寒摇摇头，“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清呢？”

“世事无常……”

“那此次东岳之事，你也不参与吗？”慕小川问道。

“门中已有人去了，我在此处，等待我的有缘人便好。”林暮寒笑笑。

“看来是不能同行了。”慕小川觉得甚是遗憾，“那便祝你早日等到你的有缘人。”

“那就借好友你的吉言了。”

这是一场看起来十分融洽的谈话，但是谁抱得什么心思，谁又能知道呢？林暮寒如此，慕小川如此，李太尘亦如此。

世事风诡云谲，人心更是深如沧海。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玉虚城华灯初上，一片祥和景色。

慕小川带着采薇，以及李太尘等人，穿梭在各大街角，品尝着这如水夜色，品尝着这古城风采，两个小女人如同两只可爱的精灵一般，在街角中肆意飞舞着，看到什么都觉得分外惊奇。尤其是采薇，在这偌大的古城内，似乎又发现了好多不得了的东西，可爱的，惊悚的，手中抱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大多是绫罗那丫头给她买的，看来这两个小女人相处的还不错。

“他不是个好人。”

路上，李太尘与慕小川二人跟随在两个小女人身后，李太尘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慕小川没有看向他，双眼一直看着采薇，生怕她走丢了。

“看他的神色，听他的言语，以及，他的传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慕小川转头看向他，“我只知道我不是坏人。”

“你是一个好人。”李太尘想了想，然后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慕小川有些惊愕的看着他。

“你不争，不抢你与人为善。”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是这样一个人。”慕小川微笑，“是因为救命之恩？”

“那只是其中一个。”李太尘抬头望天，“你最让我欣赏的，是你能和任何人都能谈一谈，而且都能变成对方想要的人。”

“多变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李太尘道，“更准确的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这是在骂我吧。”慕小川摇头苦笑，“冷笑话真的不是很好玩。”

“谁说我是冷笑话。”李太尘不满的纠正道，“我是实话实话而已。”

“好吧。”慕小川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这只是一种生存手段罢了。如果，你也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

他也抬头，他也看天，他想起了一些过往，想起了那个，不曾与外人道的童年，与成长的经历，人活着，是真的不易。

眼前的采薇，身旁的李太尘，包括那个在众人眼中都觉得不是好人的林暮寒，这一群人，都很不容易。

也许是天道不仁，但更多的，是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