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的道法相拥，悠远绵长的道门仙法，似乎要将这天地护住！

一儒一道，一圣一法，本是论道之争，本是儒道之争，但奈何这二人在修为境界尚都丝毫不逊色于对方，无论圣剑多强大，都无法突破道门守护无论道法多么强悍，也依旧无法彻底化去剑气。

慕小川闭眼感受着这空前的决斗，论道，心中感悟颇深。虽然他先前也是修有天修天冕剑术，但依一个炼神境的人来说，无论多么强大的剑术和法术，在他的手中都无法发挥出原本的能力，就如同晏羽的太渊业像，在太学宫中，修有太渊的大能，几乎可以将同等境界之人的力量尽数吸纳，归于业像，融于苦海。

而在天修，他的境界一直停步不前，虽有人指导修行，但毕竟修行有限，且浑阳剑本就需要强大浑厚的道门修为支撑，否则无法真正发挥出浑阳剑真正的威力。

盘膝而坐，定神入梦，慕小川就这样待在临江仙，感悟着这场论道，不管日落月升，不管风吹雨淋，第一次悟道，便一坐就是三天时间。期间羽皇曾来观察过他几次，不过因为慕小川一直沉浸在悟道之中，便没有打扰他，只任由他自行发展下去。

悟道，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有些人，一朝悟道，便成仙成佛，而有些人，即便悟道一生，所得也不过是长生而已，这是前人成千上万年的积累。羽皇在这三天内之所以多次前来勘察慕小川，就是怕他走火入魔，失了心，但来了几次之后发现，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但意外，却只是在人们放松的时候，悄悄来临。

慕小川悟道的第三天傍晚，朦胧细雨，和风徐徐，羽皇有一次来到了临江仙，随行的还有消失了许久不见的采薇，撑着一把伞，站在羽皇的身后。

“主人，已经三天了，不要紧吗？”一旁，采薇盯着已经三天两夜不曾吃喝，不曾动弹的慕小川，心中甚是担心。

“不妨事。”羽皇摇了摇头，“悟道，是一个长久，且辛酸的过程。但同样的，越长的时间积累，所感悟到的也越多，就像这杯茶……”

“这杯茶怎么了？”

羽皇笑了笑，端起面前的一杯茶，道：“越是浓茶，所需要浸泡的时间也就越长，不然那隐藏在茶水之中的香味，就很难散发出来。采薇啊……”

“怎么？”

“你泡的茶越来越好喝了，再接再厉哦。”

说罢，羽皇很是享受的喝了一杯茶，而后将空茶杯递给了身后的采薇，并且微微一笑：“劳烦再来一杯？”

“若是我不在这里，这杯茶，您还喝不喝？”

采薇对于羽皇的懒已经无法可说了，尤其是茶壶就在他的手边，茶杯在他的手中，他都不愿坐直身体，将茶水倒入茶杯中，偏还要将茶杯交给她，然后再倒好茶，送到他的嘴边。

“欸，你沏茶，可比我养眼多了。”

“倒个茶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理由？”采薇有些嫌弃的看了羽皇一眼。

“理由，都是人找的，不找，哪里有理由呢？”羽皇自信一笑，笑得如花开，但在采薇眼里，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甚至还有一股让人厌恶的情绪存在，这种感觉……是怎么形容来的？

贱！

没错，就是这个字，采薇在心里大声的呼喊了一声。

“你好像在骂我？”

采薇正在因为找到了一个贴切的字眼形容羽皇而暗自窃喜，忽然羽皇的声音传来，让她躯体一震。

“您说什么呢？”采薇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就是在骂我。”羽皇很是笃定的说道，“以前，你的嫌弃都是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可是这次，你却隐藏到了心里，这只有两种解释。”

“什么解释？”

“要么，就是将对我的厌恶和嫌弃当做了习以为常，要么……就是在心里偷偷的骂我。”羽皇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我说对了吗？”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对于羽皇这种，将一件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用相当复杂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做法，采薇早就习以为常，但今次，他能够将自己骂他解释的如此清新脱俗，也让采薇对于羽皇的低等人格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羽皇的对手的，能够靠嘴解决的，他绝不动手，除非对手的诡辩与口才，都不在羽皇之下，否则……还是直接动手吧。

二人斗嘴斗的不亦乐乎，而在另一边，入定之中的慕小川，忽然体内的阴气正在急速窜动，不断的自他体内涌出来，泄露出来，他的身体，一边阳气如虹，金色的昊阳正气遍布，而在另一边，却是一片阴紫之色，无边的阴气正被那股昊阳之力，逐渐的驱逐出去，甚至那一半的躯体，都有一股要被撕裂的感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