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吗？”

“是的，便宜了。”那人冷冷一笑，“便宜了你我，也便宜了你那个美人儿。”

“龙儿……”

“哟，叫的这么亲密了吗？”龙儿抬头一笑，精致的眉眼透着一丝魅惑：“你这么叫我，不怕吗？”

“怕什么？”

“不怕你对我还存有一丝念想？”

“怕。”慕小川低声说道，“但更怕亏欠的越来越多。”

“算你有点良心。”龙儿又喝了一口酒，“当初若不是你这点良心，我早就杀了你了。”

“你少喝点酒。”慕小川将酒壶自龙儿手中夺了过来。

“怎么，思念不成，还不让喝酒？”

“人就在眼前，你何必思念？”慕小川反驳道。

“不必思念？”龙儿嗤笑一声：“你有你的美娇娘，而我只能对着明月郎朗，你说不思念，是说你自己没心没肺吗？”

“对，是我没心没肺。”慕小川神色黯然，“是我负了你。”

“那不是你的错。”龙儿偎到慕小川的身边：“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才愿意让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那你现在这副打扮……”

慕小川看着龙儿这身男儿打扮，那身月白袍，那高高扬起的马尾，的确是让她变的英气了不少。

“我喜欢这样。”

“这是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样子……”

“我……”

“嘘”

慕小川开口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龙儿那修长的手指忽然堵在了他的嘴唇上：“你听，这雪花的声音。”

“多么细腻，多么温柔，像是在轻轻地唱歌……”

“龙儿……”

“怎么了？”

“你……我……”

“无话可说了？”龙儿眨着眼，看着眼前那个手足无措的男人，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人有些过分正经，满腹的正义感，一点都不想亏欠别人，但有时，却也傻得过分，傻得可爱，傻得……惹人怜惜。

但她，就是喜欢他这一点，无法自拔！

“那我有话说。”

龙儿话音甫落，慕小川便忽然感到一双湿润的唇贴了上来，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久违的温甜，如同这散落在地的雪花一般，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冷，慢慢涌入到了他的喉中，肺里，让这燥热的身躯，冷静了下来。

温存，缠绵，在雪夜烟华中，渐渐变的深入，变的无法割舍，更无法淡忘，那久别的人，久别的思念和欲望，注定在这一夜绽放……

“记住这个吻。”

一吻情深，不知多久后，两人才分开。

“我不会忘……”

“那就好。”龙儿温柔一笑，“记得对她好点，每个人都不容易……”

“每一个重要的人，我都不会忘记……”

“她来了……”

龙儿推开身边的慕小川，转身来到阁楼内，来看那个穿着嫁衣华裳，戴着云中凰钗的新娘，来看那个，让自己曾经伤心落泪不得的女人……或者说是，情敌！

人群中，身着嫁衣的绯羽霓裳，正是美人如玉，一双藕臂挽红装，丝丝缕缕，飘袂翩跹，如一朵绽放的烈焰红花，于彼岸之上乍然开放！

她头戴凤冠金钗，青丝轻绾，雍容华贵;

她眉眼雅致俊秀，明眸皓齿，清水芙蓉

她，美得不可方物……

“云想衣裳花想容……”

龙儿轻轻吐出一句词来：“这就是为她而写的吧。”

“快去迎接你的新娘吧！”

龙儿转身，回眸一笑，冲着慕小川笑，只是那笑，有多么的不自然，又有多么的心酸……

慕小川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但在走向绯羽之前，他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龙儿，并轻声说道：“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

说罢，慕小川大步流星，走向了人群中央的绯羽。

双手紧握，十指紧扣，凤冠霞帔，龙绣吐珠，忘川不尽，霓裳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