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慕闻声，假装认真地点点头，思索了片刻，口中却问出：“哦……是吗？你看看我这记性，真是不好，烦请司总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吧，好让我明白明白。”

司正尧没有想到沉慕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种问题，这可是自掘坟墓的做法，不是直接将自己的妻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吗？

但是与此同时，司正尧也遇到了困难，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霆夜又是如何与姜楚暧昧的，那些话不过是他零零碎碎记起来网上的流言，随意凑成的一段话罢了。

额头渐渐沁出了汗水，司正尧的脸色异常难看，他随口反驳道：“方才您的妻子可是毫无顾忌地替司霆夜出头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司霆夜的女人呢。”

沉慕听到这话的时候，一瞬间就怒了，眼眸直直盯着司正尧，直将他的傲娇与不屑一顾生生浇灭，缓缓噤声，低下了头。

“沉总今天突然造访，也是为了小子的事情？呵呵，没想到我的小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司老爷子一边说着，眸光便转移到了司霆夜的身上，眸中带着深深的怀疑。

沉慕轻笑一声，收敛起自己的不可一世与眸中暗含着的神色，凑到了姜楚的跟前，眼中满是宠溺。

转眸看向司老爷子，沉慕神色如常地说道：“老爷子多虑了，我来完全是担心我的傻媳妇儿在这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这个人啊，江湖义气太重，容易唐突了您。”

沉慕三两拨千金地将方才司正尧泼过来的污水尽数洗去，既然是因为江湖义气，哪有何来的情情爱爱？

老爷子冷笑一声，对这种说法俨然不屑一顾。抬眸看向姜楚，浑浊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精亮，不够很快这抹光亮就消失了。

“姜总的江湖义气，还真是挺重啊，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今天是我们司家的事情，外人不便插手，所以，沉总，还有姜总，不送了。”

司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恨不得立即让这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偏生姜楚的犟脾气上来了，司正尧当着那么多的人恶意污蔑她，她不将这巴掌还回去，就不叫姜楚了。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姜楚柔声说道：“老爷子说的是，我们这些个外人确实不好插手，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您的好。您的好儿子，哦，就是旁边的这位，偷偷在外面开了一个小公司，明面上做着和山河集团强业务的事情，暗里……”

说到这里，姜楚故意顿了顿，将眸光转移到了司正尧的脸上，只见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姜楚心中更是愉悦了，缓缓吐出了后半句。

“暗里如何，您还是自己调查吧。”

姜楚明显是话中有话，真实的情况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老爷子不由转眸看向司正尧，眸中满是质问，要知道今天早晨来公司之前，他可是刚刚让司正尧交代了手中的所有资产和隐瞒着自己的事情，谁知道他竟然还背着自己开公司。

司正尧也是心虚，根本没有料到这件事会被捅出来，一时间只能低着头，躲避着司老爷子的质问眼神。

面色铁青，司老爷子压着心中的怒火，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口中说道：“自从正尧接手公司以来，公司的业绩一直保持着向上攀升的尽头，这些都和他的努力分不开，你一两句话，就想毁掉正尧的所有努力，也太痴心妄想了一些。”

愤怒地呵斥了一句，司老爷子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姜楚的身上：“姜总是如何知道正尧在外面开公司的？怎么，现在长盛集团竞争的手段如此卑鄙了吗？还有，你今天，说这么多，出于什么目的，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有待核实。山河集团向来赏罚分明，更是注重实据，一两句的无根之语，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姜总趁早收其了自己的心思。”

司老爷子一点都不客气，径直将话驳了回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司正尧的维护，对姜楚的怀疑，这怀疑不仅仅是对姜楚的，更是对姜楚背后的长盛集团的，同时也是对在场的司霆夜的。

场中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司霆夜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毫无顾忌的维护者身旁的废物，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本来温热的心，渐渐冰冷了下去，那一瞬间，他好似领悟到了母亲当时的绝望与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