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垂眸，坐到了秦子彦对面。

秦子彦看起来特别憔悴，脸色苍白，下巴上一圈青胡渣，头发凌乱，眼下一片乌青，看上去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慕倾心久久的盯着他，秦子彦也盯着她，眼神阴鸷，甚至有些阴冷，让人觉得……陌生。

虽然如此，倒也没有像南风羽电话里说的特别激动，不配合。

秦子彦一直安静坐着，安静看着她，没有半分激动。

两人相顾无言，僵持了半小时，半小时内两人始终看着对方，心里如深海翻涌，面上不动声色。

来之前，慕倾心有很多话要问，见到秦子彦，看到他这个眼神，忽然不想问了，没必要。

秦子彦恨她，疯狂的恨她。

慕倾心困惑，甚至觉得有些麻木，秦子彦竟然恨她，那个眼神……

“你不问我？”终于，秦子彦开口，声音沙哑阴沉。

“问什么。”

“呵……”秦子彦忽然冷笑一声，低头，脸部线条格外冷冽：“行，你不问，我倒是有个问题挺想问你。”

慕倾心叹了口气：“你问。”

“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跟最近回到北城的南家大少爷……很像。”秦子彦坐直身体，死死盯着她：“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慕倾心瞳孔微缩，有一瞬间的涣散，而后，微拧的眉心缓缓舒展开。

原来。

明白了。

秦子彦见她神情淡漠，一点不意外，甚至有种刻意炫耀的得意，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双手成拳在桌子上狠狠一砸！

“你把我当什么？！”

慕倾心眼睫颤了几颤，微微变色。

秦子彦瞬间就疯了，红着眼死死盯着她，睚眦欲裂！

“慕倾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跟你在一起，我秦子彦是真的爱你！你对得起我？！”

房间里，落针可闻，秦子彦的呼吸声粗重愤怒，像是凶猛的恶兽。

慕倾心垂眼，片刻轻声道：“我信你是真的爱我，我对不起你。”

秦子彦眼睛一红，还要咆哮。

慕倾心忽然抬眸，直盯他眼底：“除此之外，我慕家有任何亏欠你么。”

秦子彦紧绷着唇，没有出声，她没有半分怒火，语气甚至轻飘飘的。

“三年。”慕倾心看着他，徐徐道：“秦氏集团从三线小公司一跃成为商界一线财阀，就算因为……我对你，这三年，我对你的感情，你秦子彦真的感觉不到吗？”

“就算，不到爱的程度。”慕倾心垂眼，轻叹：“我是真的，喜欢过你。”

秦子彦一怔，瞳孔放大。

“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开始，不错，是因为那个人，但你跟他，其实不像，那个人……”

“你比他温柔，比他细心，比他给人安全感。”

“其实，你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

“我慕倾心，是真的喜欢过你。”

“无关南风霖，我是喜欢过秦子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