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到时候这娃娃果真被皇上要回去,在宫里头养着,你一个人该怎么办?要是安志成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那我看周家的二公子倒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也是可以托付之人!”况夫人坐在床沿上,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苦口婆心道。
况蕴藉倒是不生气,端底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儿,浅浅笑着,知道自己父母都在为自己考量,“娘,要是皇上果真对太子还有一丝感情,又顾念咱们蕴儿是他孙子,那爹爹在朝中也不至于举步维艰,咱们蕴儿也不至于三番五次遭到暗杀!”
况夫人知道这赵思蕴便是自己这女人的命,同是为人母亲,她是最懂这心痛娃娃的心思的:“还好咱们况家都是靠做生意维持生计,右宰相安氏整日里咄咄逼人,处处和你爹爹作对,巴不得四皇子早些判处你爹爹,好在因为他是皇孙的外公,所以才有几分忌惮。”
“这安宰相就是怕我分了他的权,但其实我并没有实权,在这朝野间,大家都知道!只是皇上还留着我罢了,不然我早就是一介布衣了!”
自打太子出事,这朝野的风向变了后,况氏魜他这心思便再也没在这朝野上了,全在自己家人身上。
“爹爹,委屈你了!”况蕴藉这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簌簌往下落,划过精致又端庄大气的面庞。
正说着,赵思蕴便进来了,见自己娘亲在床榻上,紧忙扑了过去。况蕴藉握着自己这儿子胖乎乎的小手,这才宽心了:“思蕴,娘亲没事的!”
这娃娃从况蕴藉怀里抬起头来,一双透亮又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母亲,况蕴藉见他这张脸越来越像太子赵琮华了,心头也算是满足:“思蕴,和外公去书房学习吧,今天的功课都还没做!”
况氏魜见这娃娃懂事又黏人,心头也宽慰了,牵着这娃娃:“思蕴,跟外公去书房写字!”
待况氏魜走后,况蕴藉从床榻上起来,况夫人扶着她:“女儿,我知道你心头是怎么想的!”
“娘,我必须得出去一趟,这太子的封印在扶苣国出现了,定不是没有缘由的,兴许他还真的活着!”况蕴藉不知道为何,一说到赵琮华还活着,这浑身血液就像是醒过来了一般。
“我知道你没有给你爹爹说,就是怕你爹爹不允许。这事儿,我也不允许!”况夫人面色一沉,叹气道。
“娘,这太子的封印你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才会用到吗?”
“我以前也是宫里的诰命夫人,拿着朝廷俸禄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太子封印只有在出关和打仗的时候才会用到。”
“娘,眼下我朝暂时算是安稳,不可能打仗的。这太子封印定是出关用的,薛郎中和老师又被擒住,这太子到底八年前死没死我有所怀疑!”况蕴藉知道,这太子印章用在这出关上,定是有什么大事情,不然不会去扶苣国的。
“这被擒住的两个人,都是太子身侧最重要之人。就算太子真的已经死了,那这二人所做之事,也和太子有关!”
“那眼下,咱们况府早就在朝堂上不得势了,你打算怎么做?”况夫人知道自己这女儿的性子,是拦不住她的。
“朝堂上不得势说不定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咱们做起事情来,才方便!”况蕴藉心头盘算着,赵琮掖权势未稳,这薛勇笙和薛长峰暂时他是不敢直接杀了的。况且,这薛长峰还是他的师傅,若是直接杀了他,那他这心思,在朝野上,也是让人心寒的。
“可毕竟这两个人都是琮华军举足轻重的人物,薛长峰还是皇上的情敌,这事儿咱们况府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毕竟寡不敌众!”况夫人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八年前,太子赵琮华死讯穿到京城后,自己家是怎样的状况。自己这女儿,若是不肚子里的娃娃,早就随着太子去了。她眼下,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好生把这娃娃养大,其余的事情,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