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你中了稽魅毒?你是要去辽国找解药么?”秦楼半闭着眼睛,调侃苏觅道。
“不是我,是有人去辽国了,我想要更快的法子!”
“那这样吧!我正好有一支商队,明天要出发去边塞,那人是谁,你告诉我,到时候我们碰到了,我让我手下的人,驮他一程,我的马比较快,这样到了边塞再送他一匹马去辽国如何?”
苏觅一听这话,裂开嘴笑了笑。秦楼见她面色和善温婉,这皓月般白皙的牙齿恰瓠瓜籽一般整整齐齐的,桃唇虽是有些干裂,但依旧小巧又丰盈。一双杏眸水灵灵的,密卷的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未干的泪珠。
这样的人儿,虽是清秀了些,但是放在大江南北,都算是出挑的美人,秦楼不禁一怔,最后也笑了笑:“你先回去吧,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也可以,顺便尝尝我们酒楼的饭菜,看有没有你做的好吃!”
苏觅一心记挂着自己家里头的丈夫,哪有心思吃什么饭菜,现在再美味儿的饭菜,在她眼中也是暗淡无味的,“不了,我还得赶回去!”
苏觅将自己公公薛长峰的样子给秦楼描述了一番,让他的商队北上的时候注意一些,秦楼见她要走了,叮嘱了这药粉怎么用后便又闭着眼睛睡觉了。
苏觅拿了这药粉回家后,男人还在屋内睡觉,小药童在煎熬。她走到灶房里,牵开了小药童:“你也去睡会儿吧,我来煎药就是!”
“觅儿姐姐,薛郎中说过,这药让我亲自煎熬!”这小药童还以为薛郎中是出去山上采药去了,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层层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有多么严重。
“你去歇着吧,这火候我知道的,上次你自己煎药,差点儿把我们家都烧了,你还不放心我!”
这娃娃本来也困了,早上起得早,中午也没有睡午觉。听了苏觅的话,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去了。
苏觅心头也是心痛这娃娃得很,这几天在家里头,他都听薛郎中的叮嘱,好好的照顾赵老三。本该还是顽皮的年纪,如今做起了小大人来。
这娃娃走后,苏觅煎熬了一会儿这药渣,想起秦楼给的药粉,便起身来,揭开锅盖,将这精致的瓶子里头的药粉,小心翼翼的抖了一些进去。
这白色的药粉无色无味,苏觅用筷子沾了一点儿尝了尝,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加了这药,苏觅又将这精致的药瓶放在自己怀里头,继续坐下来,夹了一些柴火煎药。
这药煎了半个时辰后,便有药香飘散了出来,苏觅熄了火,将这药端了出来,倒在小碗里头,放在托盘里,趁热给自己夫君端去。
到了卧房,赵老三已经醒来了,这原本黝黑的面颊,泛着一丝青色,苏觅心头一怔,放下手里头的托盘,扶着他:“夫君,感觉怎么样?”
赵老三这下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衬,这后背的刀伤,又渗出了腐水来,黄色的腐水,将背上这灰白色的内衬都浸湿了一些。
苏觅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生生将眼泪忍了下去,扶着男人坐在椅子上,拿来软软的枕头靠在后背,又去拿来一件厚实的棉衣给他披上:“夫君,你趁热把这药喝了吧!”
“这是什么药?”赵老三前几天都没有喝药,只是每日这娃娃给他清理伤口,换药就是了。
“这是薛郎中叮嘱小药童煎的药,我刚才回来,让他去歇会儿,我盯了一会儿!”苏觅帮着男人揉了揉肩膀,待这药稍微凉了一点儿,她便坐在男人跟前儿,拿着勺子喂男人喝药。
“这药喝着,倒是甜得很!这是什么药?”
苏觅想起自己往里头加的药粉,盘算着会不会是秦楼给的药粉有些甜。男人见她没有说话,用手晃了晃:“娘子在想些什么呢?”
抬眸,男人这狭长的眼眸依旧温和得很,苏觅不能将自己去找秦楼这事儿告诉自己男人。本来自己没说什么,怕男人病了还多心,认为自己走漏了琮华军的风声,抿了抿嘴:“这药估计是薛郎中拿的药渣有甜味儿,我闻着也是一股甜味儿,这样夫君喝起来才好喝!”
“我是能喝苦药的,这薛郎中,什么时候还为我配了这么一味儿药!”赵老三一边喝着碗里头的药,一边数落这薛勇笙。
喂自己男人喝了药,苏觅拿来锦帕擦了擦男人的嘴,将药碗放在托盘里头,“夫君,喝了药你再好好睡一觉,得会儿吃夜饭的时候我叫你就是了!”
“别说,这药喝了浑身发热,好像是有些想睡觉了!”赵老三才醒来,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又想睡觉了。
苏觅想起,秦楼说过,这药粉就是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这样身子睡着了,才能抑制住毒性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