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了包子,关上了门,疾步往薛郎中药铺赶去。
到了薛郎中药铺处,这娃娃还睡着,他把包子递过去,薛郎中见他面色不对,紧忙扶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赵老三进屋后,将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太子,你快些将伤口让我瞧瞧!”薛郎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隐隐着急。
“你还是叫我赵老三吧!毕竟,那些发现我的死侍都被我杀了,应该赵琮掖暂时不会发现我!”赵老三一边说着,一边褪掉了自己身上的褂子。
“这死侍全部杀了,还有其他的死侍,也不知道赵琮掖到底养了多少死侍!”薛郎中紧忙拿来赵老三身上挂着的衣裳,看他这伤口。
“你这伤口看着没事,但仔细一瞧,这伤口外翻,且泛红,这红处还有暗黄的的腐肉。”
“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有腐肉了,莫非这死侍刀刃上抹了毒!”赵老三今日心头便发慌得很,也不想吃什么东西。
“这薄刃应该是长时间用毒水浸泡的。这毒不是咱们有的,应该来自辽国!”薛郎中拿着银针挑了一点儿这伤痕上的腐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
“这倒是是何种毒?为何,几个时辰后,我才有感觉?”赵老三不解,本以为杀了那一批死侍就算完了。
“我怕是辽国的稽魅毒,这种毒液要浸泡在金属上,划伤皮肤,才能慢慢的让这毒液浸到皮肉里去。”这几十年,薛郎中还是头次见身边的人中这稽魅毒。
“那这种稽魅毒,可有什么解药?”赵老三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京城里,便听说过这种毒液。中毒之人,要慢慢的才有感觉,有的发现自己中毒后,这伤口就已经溃烂成好大一个骷髅了。
“我只有看看我那师兄了,离开师傅后,他便回辽国去了。这些年偶尔有往来,他应该能解这毒!”薛郎中知道这毒要想解开,极其残忍,得用十来个处子少女的血肉和着春日的桃露水了,夏日的荷露,秋日菊花上的霜露,冬日皑皑白雪掩盖的梅花露调制而成,制成药丸,再吃个十天半月的,这毒才能解开。
“去辽国的路途遥远,这一去一来得几个月,怕是等不到你回来,我就化成一滩血水了!”赵老三以前倒是不怕死,自打自己成了亲,有了小娘子,心头便时时刻刻的挂记着她,生怕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她。
“那就只有往南走了!”往南走便是去扶莒国,也是最近的,他师傅就是在扶莒国中。
“但是这芙莒国要想去,得要京城来的印章。这下我们在京城那些人眼中,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哪里来的印章?”薛郎中只觉着无赖,心头盘算着,如何翻过这丛山峻岭,不要印章便去扶莒国。
“别说咱们现在拿不来这印章,就算是拿来了这印章。去京城,一去一来,我这身子早就溃烂了。”赵老三心头只想着自己家里头的小娘子,生怕自己走后,她难过得也不能活下去了。
“你这有些媳妇儿,是不一样了,我看现在是给你皇帝位置都不坐,也要和你媳妇儿过日子了!”薛郎中心头也无赖得很,这些年只恨自己隐藏着,不露水不显山的,现在这事儿才这样孤立无援。
“的确,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那容我想想法子,怎么才能快速去扶莒国!”
赵老三望着窗外翻飞的落叶,想起自己小娘子昨儿夜里那娇羞的样子和白生生的面颊,心头一沉。
“拿我的印章去吧!”赵老三八年前皇上给他的印章还在,那时候让他督国,好些大大小小的朝中要务,都要经过他的手。
这太子的印章,他一直都还放着。
“这……这印章要是一用,太子你还活着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为了觅儿,我必须得活下去。这是我国和莒国的边境,赵琮掖暂且不会理会这边关的。你拿了印章,快去快回!”赵老三穿上了衣裳,准备回家去取印章。
“我拿着印章也好,到时候就算是赵琮掖察觉了,这用印章的人不是太子,这事儿也能蒙混过去。”薛郎中收拾了针灸,关上了药箱,叹息道。
“快去快回!”赵老三踱步出了门,薛郎中拉着这娃娃,“你跟着赵老三叔叔去吧,我要上山去采草药了,这些天你就住他们家里!”
“采药怎么不带上我呢?”这娃娃最喜欢出去采药了,以前每次采药,他都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嚷嚷着要去。
“以前带上你那是春天,这大冬天的,山上都是积雪,带上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薛郎中见他执拗,装了几年棉衣,拉着他这肉嘟嘟的小手,就往外走。
“有积雪多好玩儿,我还没有见过积雪呢,你就带上我嘛!”这娃娃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只觉着哪里好玩儿,就想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