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至于压抑什么，玉绝尘不想知道。

“莺歌，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告诉我，颜芜呢？”

就算知道不能揭人伤疤这个道理，玉绝尘也顾不上了。

她只想知道颜芜怎么了。

她希望颜芜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能有什么闪失。

更何况她心里一直都是相信颜芜的，就算事情是她做的，那也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总之不是颜芜本身的问题。

有时候信任就是这么简单。

玉绝尘从来都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没有必要每件事情都争执得那么清楚。

“颜芜她……”

莺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两个人是亲姐妹，自然是割不断的情谊的。

所以应该就是出什么事情了，否则莺歌怎么会这么绝望。

真的好可怜的样子。

玉绝尘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莺歌。

她本来就大的双眸里，装满了晶莹的泪水，流了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叠的，撕心裂肺的痛苦遍布满脸。

“颜芜死了。”

旁边的丫鬟大概是看不过去了，替莺歌把这句话说完了。

而且说得干脆利落，看得出来事不关己。

“我们主子因为颜芜的事情，已经难过了很久了。但是颜芜也是罪有应得。”

那丫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这么说自己主子的姐妹。

莺歌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最奇怪的。

反倒是玉绝尘，手里拿着的帕子，忽然坠地。

她有些接受不了。

虽然想过千万种让人难过的结局，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而且为什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怎么可以说没就没。

玉绝尘不接受。

她想，就算颜芜受伤，哪怕变成残疾人，她都是能接受的。

但是怎么会一下子跨越到了死亡那一步。

玉绝尘不想接受这个结局，这太痛苦了。

颜芜是个好姑娘，怎么可以说死就死。

而且，什么叫罪有应得。

“什么？”

玉绝尘的语气忽然凌厉起来，“你说什么？”

她死死盯着那个丫鬟，眼里的恨意，让那丫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奴婢说得，说得都是真的啊……”

那丫鬟大概是新进宫的，并不认识玉绝尘。

“颜芜胆大妄为陷害了我们主子的前主子，害的前主子被迫去了邻国，我们主子也很生气。”

玉绝尘听了这绕口的话，忽然愣住了。

果然是因为自己吗？

她看向一旁沉默的莺歌，忽然也明白了莺歌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这些丫头，都是把主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

自己的姐妹，或许还不如背叛。

也就是说，死穴是背叛。

所以莺歌不管再怎么绝望，也接受这个结果。

谁让颜芜是那个背叛者。

莺歌对她的死，虽然痛心，但是实际上也是觉得理所应当的。

这是这群古代人最可怕的地方。

把原则，看得太重太重。

这种人，过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