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殷雪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了殷璃的名字,“没想到,她倒是本事大,去见了一趟父皇,就能将堂堂刑部尚书给换了下来什么告老还乡,这分明就是被罢了官。还有那暂代尚书之职的魏敏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就入了父皇的眼,将他从一个小小的郎中提到了尚书这个位置上。”
香莲并不知道公主的这些话里面到底牵扯了多少利益纠葛,可是她在看公主如此动怒,就知道眼下的情况对她们来说好像并不妙,“公主,我们要不要去一趟昭纯宫,找皇后娘娘商量?奴婢为您备一面好看的面巾遮住脸,想必也不会被他人看出你脸上的伤势。”
想到母后,殷雪珊还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如今这情况变的如此糟糕,除了有殷璃那个贱人在父皇面前兴风作浪,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母后在薛海这件事情上走的一步昏招。
她是万万没想到,母后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耍弄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没错,薛海是捅出了杨平之和蔡康这几年做的丑事,可是只要她们从中斡旋,想要保住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可偏偏母后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做事没轻没重更是没脑子,居然要一个小小的刑部主司去刁难薛海,这才暴露了刑部里有她们的人,让殷璃抓住了机会,将刑部的老尚书给换了下来。可以这么说,刑部尚书就是母后送到殷璃手中的人头,白白让人家铲除了她们手中最为有利的一张底牌。
想到这些,殷雪珊的心就在滴血,当年母后笼络刑部尚书,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如今这人说换就被换了,岂止是一声可惜就能道明白的?
现在殷雪珊根本就不想见到母后,她真怕自己见到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着母后发起火来。
香莲看着身体摇摇欲坠的公主,忙伸手扶住她,“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奴婢扶着你去内殿歇歇吧。”
殷雪珊只觉得头疼脑裂,整个人也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这样的情况,她的确是应该好好地歇一歇,可是她很清楚,此时不是她该休息的时候。
她必须要想些办法来弥补眼下母后闯出来的大祸,绝对不能让殷璃继续占据上风。
“香莲,东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殷璃在离开崇德殿之后,去了哪里?”
香莲扶着脸色雪白的公主坐回到软塌上,在为她端了杯热茶之后,就将东宫的情况据实汇报,“皇太女一大早就去城门口送了二驸马离京,那动静闹的着实不小,然后在崇德殿里待了有半个时辰之后,就回了东宫跟着,便又换了一套衣服,去了刑部衙门。”
殷雪珊揉着疼的直发紧的头皮,哼哼冷笑着,“看来她这日子过的倒是精彩丰富,一大早就这么忙活。她以为将尉迟敬离开京城的动静闹的大一些,本公主就会忌惮、就会收手吗?她殷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天真了?尉迟敬既然对她如此重要,那么这个人就更该死。”
香莲半跪在殷雪珊的腿边,低着头为她捶着腿,不敢在这时候出一声。
“你是说,殷璃现在已经离开东宫了,是不是?”
听见殷雪珊的询问,香莲点头道:“是的,想必这个时候殿下的马车应该已经到刑部了。”
殷雪珊闭上了眼睛,思考了片刻,“香莲,我们也准备一下,去一趟刑部衙门。”
香莲一听这话,立刻不解道:“公主可是要去见皇太女?这样,不太妥当吧。”
殷雪珊道:“这有何不妥?本公主可是她殷璃名义上的妹妹,姐妹之间走动,最是正常不过。”
说到这里,殷雪珊就扶着香莲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她今日在城门口相送尉迟敬,恐怕不出两日,东宫皇太女与二驸马感情深厚的流言就会传的满城皆知本公主的这个姐姐,在民间百姓的口中可是早早就有了一个风流多情的帽子,如今她与尉迟敬走的这般近,像是将这东宫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一个男人,所以本公主打算亲自去会会她,和她好好的说一说沈墨池看看她,能不能做那种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的主儿。”
刑部衙门前
殷璃刚从马车上走下来,就捂着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跟随在她身后的幺鸡与陆遥都齐齐朝着她看过来,一人忙出声询问,“殿下,你这可是着凉了?”
另一人,也就是陆遥则是默默地走到她身前,替她将披在身上的明黄色披风紧了紧,拉上她微微冰凉的手指紧攥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