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可能很小,大姐应当不会反对他带个人上山的。
两人说话间这无名少年已被安置在了东厢房。
四郎立时脱了对方身上的衣物,开始检查对方身上有无伤痕。
等检查完后,四郎身上额上都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李致远看着少年身上那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鞭伤。
心中疑惑更甚,这人是何身份?
“这到底是什么人呢?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鞭伤?
双脚的脚筋还被人挑断,这怎么救啊?没法救啊!该上哪找郎中去?”
四郎检查完了对方身上的伤处后,又为他穿好了衣服,全程紧抿着唇沉默不言,脸色也极为难看。
他目光紧盯着少年脚腕上狰狞的伤口,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李致远见他不答,话音一转,语气迟疑的说道。
“对方马车里有伤药,方才收拾的时候发现的,现在要不要给他伤处上药?
就是不确定那药有没有用?毕竟他这伤口看上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好,那药有没有用还真是两说呢?”
可现在除了试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若真没用他们也算尽力了。
四郎闻言略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他不是郎中,也不会治伤,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
“我手上劲头拿不准,没轻没重的,你来给他上药吧。
可上了药后也得给包扎好啊!你收拾的那些东西里有干净的棉布吗?”
四郎一见对方身上那些伤痕,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更不敢为其清理伤口就怕会让对方伤上加伤。
李致远听这话倒也没有推辞,爽快的应了下来。
“好,我来为他上药,包扎伤口的棉布马车内的包袱里是有的,我现在就去拿。”
李家遭难后,家里人时常有受伤的,李致远处理伤口手法倒也娴熟。
只是这无名少年身上的鞭伤太多,根本无法包扎只能洒些药粉。
伤的最重的脚踝处,处理起来则麻烦了些,需要清理上药包扎。
李致远全程都动作轻缓小心翼翼的。
实在是看着这无名少年伤得太重了,气息又很微弱。
真怕自己动作稍微重点,这人别一口气疼的上不来就这么没了。
李致远看着这人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心里不住的感叹,伤的这么重,这人极有可能活不成了。
此时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四郎看着那些伤痕心里甚是担忧。
这人比当初的李致远伤的重多了,也不知那法子还管不管用了。
若不是现在夕阳已落山了,他都想立刻带着这人上山去。
可大姐交代过,夜晚不能在山里行走,他不能违背大姐的交代。
想要上山最快也要明天早晨,希望这人能撑过今晚吧!
“你在这看着这人,我去里长爷爷家走一趟。
明早天亮我们就上山,得去将那些马安排好。”
“好,你放心去吧,还有既然明天就上山了,还剩下的那些口粮也给他们送些吧。
反正正明天就上山了,山里也不缺这点吃的。”
李致远这么做也是以防明天四郎再有别的事推迟上山的时间。
“好,谢谢了!”四郎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地道了声谢。
沈家小院里不是没有吃的,可这些都是家里人辛苦存下的,四郎不愿擅作主张拿给别人。
才准备将自己的口粮全送给那些人,虽然没有多少也够他们吃两顿的。
从头至尾没朝李志远要过,因为那是他的口粮。
李致远不说给,四郎也不好意思随意拿他的做人情,现在无论他因为什么主动给,四郎都甚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