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怪自己,看见他就腿软,那模样谁撑得住啊?
陆慎心里对他这师祖可清楚了。每次做了坏事,便是这番模样。他也不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已,看他还能装多久。
微子不由地一阵心虚,佯装恼怒地对旁边的仙童道:“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宜生刚送来的羹汤给载之端过来。”
微子东拉西扯,比如,载之你有没有给师祖带回来好看好吃好玩的东西呀?你有新的收获没有啊,你看中哪家姑娘没有啊,要不要师祖去给你作媒啊。
总之,仙童没端出东西来之前,他会一直不停地,不让他这个徒孙有话的机会。
到作媒,微子忽然就皱了眉,谁家闺女能配得上我家这么俊俏的少年郎呢?可是,他不知道,陆禛早有婚约在身。
那仙童倒也是识趣的,很快便从厨房端出尚温的羹汤来,放在旁边的桌上。又拿出勺子从食钵里将羹汤舀到食盅里。
食盅刚一上桌,微子便满脸堆笑,把盛满“梨花雪樱银耳羹”的食盅心翼翼地推到陆禛面前:“载之啊,尝尝,尝尝,你师弟的手艺。”
陆禛看了看碗内,目光微动。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会好吃。”
“一码归一码。”
“这……这死孩子。怎么就堵不住你的嘴呢。”
陆禛默默地看他表演。
“哎!”微子终于坐不住了,叹了口气,豁了出去,“我把你的君慕送人了。”
陆禛眉头微蹙:“你把我的君慕送人了?”
你拿它送人?!
微子索性耍赖:“反正已经送了,你骂我也没用。”
空气凝滞。
微子以袖拭汗,半晌,打破沉默,“这个……载之啊,你……你听我……”
“不听。”陆禛,“你怎么送出去的,怎么要回来。”
“不是啊,载之……,我不是有意的。那,你不知道,那……那……你师弟实在是危在旦夕……”
“你借给他用,我无话可。”
“但是,但是,后来……”
“一冲动,就送了,是吧?然后还吹牛,这事我作主。”
“这……看,你都知道了。”
陆禛无语!
他放下盅碗,盯着微子,静静地了句:“一碗银耳换一把宝剑,真!是!值!”
“谁不是呢?”微子讨好地道。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载之这不是反话么?
微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忏悔道:“载之啊,你看,师祖真是老糊涂了。银耳羹再好吃,也就是银耳而已,随处可买,可君慕买不到啊。”
“师祖总算没完全糊涂。”
后来,陆载之想:梨花雪樱银耳羹,确实不错!师弟也,很!不!错!!
脑海里那名毅然走进兰华亭的清秀少年亭亭玉立。
亭亭玉立?!
陆载之哂然。
白妶一定不知道,微子在人前倚老卖老,牛逼轰轰,可就是怕他这个徒孙,一见到陆禛,就怂成一堆。
其实,微子怕陆禛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