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谭既勋跑到床前握住谭文的手,眼睛顿时红了。
谭文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张开眼睛静静看着谭既勋,什么话都没说。儿子不像他,空有雄心壮志却没那个能力,他不用操心。
谭既勋和谭既明一样,半跪在床前,心里隐隐有感觉,他的父亲终是要离开他了。
“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妈。”
谭文的瞳孔逐渐涣散……
“爸!爸!”
谭既勋嘶吼出声,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他的声音完全哑了下来,像是野兽在嘶鸣……
谭文的葬礼办得非常简单,谭既勋只请了家中至亲,还有谭文生前的好友。
谭既明带着简兮出席了葬礼,他们都穿着沉重的黑色礼服,却因为气质出挑,一下子就引起注意。
来的人有不少集团高管,见了谭既明眼中透着不可置信,又把目光转到简兮脸上,然后确定谭既明是死而复生了。
“谭、谭总,您这是……”
谭既明神色肃穆,眼神冷如利刃,“我来参加我叔叔的葬礼,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人被他这眼神吓得有些腿软,说真的,任何人都想不明白谭既明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除了手段强硬外,就是他生的严厉,看起来像是修罗,一点谭既勋的温雅之气都没有。
“没有,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谭既明冷声道。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昨晚没睡?”
谭既明知道,谭文过世后婶婶也一病不起,谭既勋既要操办谭文的后事,还要照顾母亲,属实是有些难为。
“睡不着。”谭既勋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疲倦。
“现在也没时间睡,晚上好好休息,集团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你已经回来了,我当然没必要再留下。”
在谭氏工作不是谭既勋的本意,他对权力没什么渴望,反而觉得是一种枷锁。
“集团本来就有叔叔的,我决定把你的股份还给你。”
谭既勋笑了笑:“你要是执意过到我名下,我肯定也拒绝不了,不过还得劳烦你给我打理着。”
“好,谁让你比我晚出生几年。”谭既明难得的神色柔和了一点。
谭既勋一愣,半天才哑声说:“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谭既明不语。其实他心里复杂得很,简兮是他的命,谁敢动就是他的仇人。
可是,叔叔死的时候,他无力的发现,在生死面前很多事情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也不能被过去的事折磨痛苦,他决定放下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和谭既勋说,总之像从前那样坦然是不可能了。
这时简兮走了过来,神态看起来有点慌张。
谭既明眉尖一蹙,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简兮嘴唇动了动,脸上有些难为情。
谭既明微微俯身,把耳朵贴到她唇边,说:“你悄悄的告诉我,别人听不到。”
简兮被他逗笑,在他耳边小声说:“生理期。”
简兮自从流产后就没来过,所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让她感到局促的是,它偏偏选择这时候来。
谭既明看她一脸焦急的神色,脸颊上淡淡的红,笑了笑,打趣:“它可真是会挑时候。”
简兮都急死了,见他还是这副不疾不徐的样子,伸手捏他手臂内侧的肉。
谭既明哭笑不得的握住她做乱的小手,低声道:“弄衣服上了?”
“嗯。”简兮满脸挫败的神情,“我刚刚觉得有一点不舒服,去洗手间看了才确定的。”
谭既明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和的安抚:“不怕,你现在去洗手间等我,我买好让人给你送进去。”
简兮点头,乖乖的去洗手间了。
谭既明找了最近的超市,买了包简兮平时用的卫生棉,然后在店员古怪的眼神下,缓步走出超市。
“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这么帅,性子还好。”
“性子好,你跟人匆匆一面,怎么看出来的?”
“还给女朋友买卫生棉呢,你说性子好不好,反正我男朋友从来没给我买过。”
……
谭既明听着后面传来的对话声,提着袋子快步往回走。
他这么个大男人,买这种东西自在才奇怪了。这也就是简兮,换个人他也不伺候。
不过话说回来,简兮是他媳妇儿,他才给她买。别的女人和他没关系,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简兮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有人来救她,她接过东西连连道谢。从洗手间出来洗完手后,才看到给她送东西的人是谭畅。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