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沙啐了一口。达龙再度劝慰道:“如果我们对那些人出手,就会变成国王的属下对民众行封口之举。陛下的立场会变得很糟糕。”
伊斯方完全提不出反论。
“哼,那该怎么办?!”
“只能走到听不到这些污言秽语的地方去了。”
达龙开始往投宿点走去。他的侧脸分明弥漫着烈火般的怒气,看出这点的伊斯方和吉姆沙察觉了对方的内心所想。达龙分明比任何人都更激愤。
众人返回投宿地,把酒水和料理搬到自己的房间,边进食便交谈。
“真是的,对于宫廷画家大人的慧眼,我实在折服。”
“在这段时间,走陆路往返培沙华尔需要花上大约一个月。而且还会继续恶化下去。”
“救援和维持都困难重重……海路的必要性越来越高了。”
“基兰的港口应该会变得更加繁荣。”
“基兰啊……真想去看一次。”
吉姆沙突然摆出极目远望的姿态。“自打我出生,还从未见过大海呢。”
“一定有机会见到的。话说回来,诽谤陛下的那些家伙简直气死人了。”
伊斯方如此怒吼。他喝麦酒的醉意上了头。
“帕尔斯的人口约为二千万。就算一百人中只有一人对陛下心怀恶意,那也足有二十万人。”
“如果真的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倒也还好……”
“一旦引发恐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膨胀为十倍、二十倍之多。真到了那一步,任谁都制止不了,包括那些人自己在内。”
麦酒的味道变得极其苦涩。伊斯方把肉串放入口中。
“最大的问题在于……”
达龙轻轻甩头。
“我都明白。陛下绝对不忍心拿起武器面对狂乱的民众。”
“所谓的蛮不讲理指得就是这点。为什么驱逐了鲁西达尼亚军、解放了奴隶的国王要被民众恶语相向?血统比实绩还重要吗?简直愚不可及。”
年轻的伊斯方吃着喝着说着,开始口齿不清。他醉眼朦胧地看向两位前辈,开口问道:“达龙卿是怎么想的?”
“我只要守护陛下就好。”
“无论发生什么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
“即便对手是民众?”
“和这没关系。对陛下剑刃相向的,全部都是敌人。”
达龙如此放言。他的意思表面虽然单纯,却充满迫力和真实性,令其他两人毫无怀疑的余地。
“哪怕对手是你们也一样。”
伊斯方扬起非常显年轻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