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惨了。不过话说回来,萨拉邦特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萨拉邦特的遗体上覆盖了伊斯方的披风,安放他的小船在士兵们的守护之下,向地面划去。和死者登上同一艘船的三人小声地交谈起来。
“萨拉邦特卿是从背后遇刺的,我认为这绝对不是什么堂堂正正、一决胜负的结果。虽然不知道萨拉邦特卿到底和谁进行了战斗,但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堂兄弟,斗志肯定被削弱了。”
“这样一来,根据你所说,那个叫纳摩德的家伙仍然活着,并且还行凶了?”
“虽然不能断言,但恐怕就是这样。”
“卑鄙下流的混蛋!”
伊斯方发出尖锐的咋舌声。土星也如同回应主人愤怒的心情一般,发出充满朝气的呜呜声。
法兰吉丝没有直接回应他。
“想必陛下一定会叹息吧。上个月是艾丝特尔卿,这个月又是萨拉邦特卿。真是接连不断的悲报。”
“会很辛苦吧。”
亚尔佛莉德连声音都湿漉漉的。
接获萨拉邦特的讣报之后,亚尔斯兰坐在王座之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随后。他双手掩住面部,在挪开双手之后,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他要去见见萨拉邦特的遗体。
叶克巴达那城司萨拉邦特卿,被某人杀害。
王都叶克巴达那因这份悲报而全城闭锁。城头上升起白色的吊唁之旗,在秋风中沉重地翻飞。
艾丝特尔德拉法诺之死,说到底不过是国王个人的知己辞世萨拉邦特之死的意义则大为不同。这是一个公职人员的亡故,而且他还是不久之前被国王授予了叶克巴达那城司之职的重要人物,现在人们永远地失去他了。
“看到比自己年轻的人死去,怎样都无法释怀啊。”
负责主持萨拉邦特葬礼的大将军奇斯瓦特如此喃喃自语。他今年三十四岁,而萨拉邦特只有二十九岁。
加斯旺德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中落败还无话可说,但被人从背后偷袭,实在太不甘心了。”
一定要抓住被视为行凶之人的纳摩德,并亲手讨伐对方,为萨拉邦特报仇雪恨好几个武将立下这样的誓言。
话虽如此,就算纳摩德是杀害萨拉邦特的真凶,他又为什么会待在暗黑神殿之中?就算他皈依了蛇王撒哈克并成为其党羽,单凭他失去一只手腕的身体,又是如何来到王都叶克巴达那的?要轻易地杀害如萨拉邦特这般刚强的勇者,即便从背后偷袭也很难做到,而萨拉邦特明知纳摩德卑劣的品性,为何会背对着他?纳摩德又为何特意用写下血书的方式和萨拉邦特交谈?
无数的疑问带着更胜于血字的不祥之感,久久地压迫在帕尔斯国的宫廷上方。尽管没人说出口,但也没人认为萨拉邦特之死会是最后的凶兆。
萨拉邦特的葬礼结束之后,亚尔斯兰将变成十五翼将的诸人召集到谒见室。他叫着其中一人的名字。
“特斯卿。”
“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