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鲁项如此试探的卡塞姆立刻表示推辞:“不,无论如何都不要,现在的我还不足以承担如此重任。”
看上去谦虚,但卡塞姆内心另有想法。王墓管理官这个官职确实很高,待遇也相当不错,只不过……
“说穿了还不就是个守墓的。顺利完成葬礼就算是职务的使命,也就是说根本无法累积功绩,这可不是胸怀大志的男儿该做的工作。”
这正是卡塞姆的真心话。论及和死者相关的工作,有建造艾丝特尔德拉法诺的墓地这一件就足够了。于是在找不到代理的情况下,费尔达斯只能继续留任。
本以为费尔达斯之事就能就此了结,但有那么两个人产生了疑惑。
“我都不小心忘了,关于安德拉寇拉斯王的遗体那件事,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如此开口询问的是以精湛的琵琶技术而广为人知的吟游诗人,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则是风流成性的流浪乐师。
“横竖都是个死人了,往后暂推一下也无妨,但说不定还是稍微认真考虑比较好。”
如此回话的是宫廷画家。放眼帕尔斯的历史,他恐怕是第一位恐怖至如此地步的宫廷画家了。
代表帕尔斯国“两大艺术家”的对话在妓馆的某间屋子里进行。奇夫是妓馆的常驻客,此男几乎鲜少有回家的时候。尽管室内有好几个妓女,但他们两人倚靠在露台上的桌椅旁,距离妓女们很远,暂且地交谈了一阵。
话说到一半,那尔撒斯说出一个非比寻常的疑问。
“虽说没有什么证据,但安德拉寇拉斯王从陵墓中消失的遗体,该不会安放在那个暗黑神殿之中吧。”
“……”
“果真如此的话,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
“而且现阶段,暗黑神殿在搜查之后被水淹没,安德拉寇拉斯王的遗体又被安置在了什么地方?”
奇夫没有回答,是因为他认为那尔撒斯正在自问自答。他兀自将葡萄酒注入玻璃杯,含了一口被初秋阳光照耀得透明的酒水。在那尔撒斯陷入沉默之后,才开口说道:“真是的,那对夫妻还真是会给陛下找麻烦。”
他话中所指的是安德拉寇拉斯王和泰巴美奈王太后。只要说到前国王夫妻,奇夫无论在言辞还是口吻上连半点敬意的碎片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