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独念青凰看清楚了，她看清楚了念昱萧眼中的一抹轻松，和满满的痛苦！他之所以会感到轻松，那是因为他终于在等了十五年之后，为司灵报仇了，他对不起司灵，可这一秒，在他的匕首插入司幻身体里的这一秒，他算是还了司灵！只有念青凰知道，他还没有还清，他欠了司灵的永远也还不清。

因为……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还是杀死司灵的仇人，他现在满眼的痛苦不就是来源于眼前这个身为自己和他的仇人的女人吗？

在念昱萧的眼里，只有这个选择才是正确的！

他一下子把匕首拔了出来，司幻腹部的伤口突然血流如注，她跌坐在地上，目光爱凄的看着念昱萧，声音虚弱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满意了？”

念昱萧紧紧握着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似乎连他的神智也变得有些不清楚了，“司幻……这是你欠了灵儿的，也是你欠我的！我不想杀你，可如果你知道今天的话，你当初就不应该那样算计灵儿，伤害灵儿！”

“呵呵……你现在才想到说这个吗？可你当初来见我，答应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对不对？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哪怕我杀了司灵那个抢走了我深爱的男人的贱人，你也要为她报仇？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司幻爱的人是念昱萧，可当初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情感，念昱萧就和司灵坠入了爱河，她甚至连一个面对情感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切，都怪司灵！

如果不是她的话，现在和念昱萧在一起的人是她，幸福的有着孩子的人也是她！

“你错了，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灵儿，那个时候我压根不认识你！一直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你小肚鸡肠，甚至歹毒成性，竟然对灵儿下那样的毒手，还对凰儿……”

“你住口！如果是我自作多情的话，你为什么又会喜欢上我？事实证明，不是因为我得不到你的喜欢，只是因为我比司灵晚了一步，如果我比她早认识你的话，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对不对？”

司幻捂着自己的肚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念昱萧，在这黑暗之中，她的灼灼目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黑洞。

念昱萧看着她满身的血，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灼灼的眼，心中某个地方开始狠狠抽动起来，良久，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道：“那又如何？一切，都是一场孽缘罢了，现在说起从前，已经太晚太晚！”

司幻轻轻一笑，突然抬眼去看一直不说话的念青凰，“司凰，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要知道，不是我杀不了你，在你八岁的时候我有很多机会杀你的，只是……”

你终究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她怕他不能活着让自己见到，所以那个时候她并未全力下杀手！

念青凰看着她，不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她正要问，却看见司幻的眼神缓缓落在念昱萧身上，而那瞳孔中的痴情光芒却是在渐渐涣散……

直到，她彻底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呼吸。

念青凰握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想杀了司幻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可现在看见司幻躺在这里，想起她刚刚说过的话，她那么绝望却又甜蜜的表情，还有最后那没有说完的话……都让她莫名的感到压抑，感到难受。鱼鱼yuyubk